L_night

[白魏]Black Area（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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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

钟声响起。

 

魏大勋忽然抬起头，表情有点糟糕。

“如果他们要来，这就是最合适的时间了。”胡一天又一次坐在了魏大勋对面，“撒贝宁现在仍然在黑区，王鸥已经被暂时限制行动了，你猜还有谁能帮他们？”

“你们文化人都把拘留说得这么好听的吗？”魏大勋笑了声，“那你今晚是打算陪我聊一晚上了？”

“我只是很好奇，他们到底会不会来救你。”胡一天说，“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们这些人比我们要好吗？现在就是在给你们一个证明的机会啊。”

他弯起眼睛笑起来：“不然都是半斤八两，谁跟谁呢？”

 

“你还是不愿意说吗，王鸥。”

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，你们已经摆明了不愿意信任我的态度，还指望我说些什么？”王鸥冷冷地看着他们，眉眼都是冷厉，“你们也已经审问过林允了，可问出什么？”

“的确现在塔里没有能够入侵你精神域的向导，但王鸥，总有些法子是能够叫人开口的。”为首的那人慢条斯理，“林允那小丫头也被人下了暗示，多亏了你的提醒，不然我们还发现不了。”

他促狭地笑了下：“下暗示的人现在也在塔里了，你想不想看看？”

王鸥不为所动：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。”

“撒老师现在也不在塔里，按理来说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。”那人想了想道，“都到这个份上就老实跟你说了吧，这次的新型向导素不过是个饵罢了，没想到你们真的这么按捺不住性子。新型向导素的配方塔里早就有了，只是在新月叛乱后它最关键的部分遗失了。”

“多亏你们，我们才能找到这部分最重要的东西啊。”他长叹一声，“你在黑区还有个学生吧，如今她正在那个‘死角’呢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活下来。”

“倒是可惜了白敬亭，不过没关系，你们找到的那个向导好像匹配度跟他很高嘛？”他笑眯眯地说，“只要这个向导和塔里某个哨兵结合了，我们多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去给白敬亭洗脑……”

“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无耻，才会有这么多人都想要你们死。”王鸥轻声说，她看着他的眼睛，眼里都是厌弃，“你最好把我在这里关一辈子，不然你就知道什么才是洗脑了。”

他站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是冷漠的不为所动：“没关系，那我们就关你一辈子。”

“若不是杀了你们这些人太过麻烦，你们这种妄想推翻‘塔’的人，通通都该下地狱！”

 

鬼鬼比了个手势，她张开她的精神域，一瞬间时空错乱，旧日街景浮现，幼童拍着皮球在人行道上玩耍，失控的车辆朝她冲撞而来——

白敬亭缓慢地眨着眼睛，因为匹配度不够再加上他本就精神力强悍、不久前才刚刚受过疏导，所以他最终还是辨认除了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。

白敬亭回头，看到熊梓淇已经被“惑”住，他已经拔出了枪。

白敬亭不再犹豫，对着熊梓淇就是一个肘击，击得熊梓淇直接倒退数步，再抬起头来已是神色清明。

鬼鬼就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，看到两人都清醒过来才道：“进去吧，三分钟，你们要快。”

挣脱不出她这精神暗示的人根本没必要去，去了也不过是白白送死。

白敬亭朝她一颔首：“回来再谢你。”

“那你们可得回来请我吃饭才行。”少女就弯起眉眼盈盈笑道，“若是能见到鸥姐就帮我带句话吧。”

她顿了顿：“就说，我会一直等着她。”

白敬亭再一点头，转身就走，身影如电。熊梓淇也朝鬼鬼一拱手，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，扭头就跟上白敬亭去了。

鬼鬼看着两人消失在塔的边界地带才再一次加重了自己的精神威压，她面上的笑就褪了下去，她能感知到那些自以为悄无声息接近她的哨兵，甚至还有一个向导。

“我果然，还是很讨厌你们这些塔里的人。”她冷冷地说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鼓励自己，话音刚落她的精神触手彻底散开，无声无息地裹上了每个对她心怀恶意的人。

可以预见这些哨兵向导，就算不死，精神域也要被废了。

 

白敬亭身手矫捷，进入塔的管辖区后就按照鬼鬼先前交代过的，等到换班的小队哨兵前来后配合着熊梓淇，两人一前一后放倒末尾的哨兵，动作干净地换了衣服悄悄跟上前面，在反应敏锐的哨兵回头之时两人便利落地击倒了小队里剩下的三人。

熊梓淇重新上好麻醉弹，他竖起两根手指，表示这时效不过两小时。

白敬亭点点头，已经够用了。

他一晃神，就又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海。

熊梓淇在他身后，见白敬亭忽然顿住便轻拍他肩膀，白敬亭回过神来冲他歉意地笑笑。

纵然熊梓淇已经对白敬亭的好看程度心里有数，忽然见他一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番。

两人勉强算是顺利混进了塔的管辖区，却对魏大勋被关在哪里毫无头绪。

白敬亭是塔里出来的，对管辖区的布局依稀还有印象，思索之下就带着熊梓淇进了哨兵们的居住地。

在十五岁分化期到来之前，孩子们都是混居在一块，统一上课统一教学，但一旦进入分化期开始分化并确定是哨兵或向导后就会被分开管理，居住区也不在同一处。

想直接找到魏大勋被关押的地方难度太大，但找几个认识胡一天的人想来应该就容易许多了。

胡一天。白敬亭在心里想，他把胡一天的名字默默在舌尖上滚过一道，带了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过分气恼的心情。

不是因为背叛。这是白敬亭唯一确定的事情，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相信过胡一天。

 

“哥，老师找你有事情。”有声音从门外传来，“可能是要你汇报。”

胡一天脸色阴晴不定，最后还是猛地站起身来。他推开桌子盯着魏大勋，最后扯了个笑出来。

魏大勋看着胡一天的面部表情心想，你还不如不要笑啊大哥。

胡一天走到门前时已经整理好面部表情，他打开门，魏大勋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触手猛然活跃起来。

“那麻烦你替我一下了。”他脸上又露出那种腼腆的笑来。

男孩赶忙摆手：“不麻烦不麻烦……老师在三十四层，你快去吧，我来的时候耽搁了一下……”

“好，谢谢了。”

男孩一边摇手一边摆头：“没事没事。”

魏大勋探出头去看，发现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娃娃，看着还有几分奶气，叫人无端心生喜欢。

胡一天走出去，细心地锁好门。

“你别看啦，看了也出不去。”男孩见魏大勋眼神还没收回来就提醒道，“这门里外都能锁，你打得过我也没用。”

“我见过你，”魏大勋笑着说，“你去帮胡一天把我抓回来的是不是？”

“呃，其实是我另外两个朋友啦……”男孩有点沮丧地说，“我还没分化呢。”

“你想成为哨兵？”

“是啊，哨兵很帅气的！”男孩眼里闪着光，随即又道，“不过我们三个都是哨兵要是神游症都犯了就麻烦了……向导其实也行，我不挑。”

魏大勋忍不住笑起来：“有人夸过你可爱没有啊，弟弟？”

男孩张牙舞爪地冲他比鬼脸。

“没想过离开这儿吗？”

“想过，但是朋友都在这儿呢！而且‘塔’挺好的。”男孩说，“虽然我已经……很久没见过我爸妈了。”

魏大勋想摸摸他的脑袋。

“你帮我把手铐解开吧。”魏大勋对他说，“我也逃不出去，你说了门从外面可以锁的。”

他笑起来，像个太阳：“我在这儿也不能对你做什么，暗示都用不了。”

男孩狐疑地看着他，最后还是被他的亲和力打败。男孩磨磨蹭蹭帮他解了镣铐，还掩耳盗铃小声道：“一天哥回来我就得把你拷回去啊。”

“好，”魏大勋答应的爽快，“绝对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
男孩这才笑起来。

魏大勋当着男孩的面在屋里转了一圈，看起来像是发现没什么好玩的了这才绕回男孩面前：“我们玩儿点什么吧，太无聊了！”

男孩想了想，提议了几句。

魏大勋这才安下心来：方才几次胡一天开关门进出的错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，不过好在也因此他才能够成功对这男孩下暗示……如今暗示快要完成，联系一旦建立，就不是那么容易断开的了。

他心里有些许的愧疚，但这不影响他继续做他要做的事情。

 

杨蓉被人捂住嘴拉到墙角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是一个过肩摔。

好在熊梓淇反应敏捷，只是借机在地上翻了个滚，没有直接把脖子摔错位。

艹，他想，这才是白敬亭提议他来抓人的原因吧！

“……小白！”杨蓉看清了阴影里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，“你还活着！”

白敬亭皱了皱眉头：“怎么？我死了？”

“嗯，你出A级任务的三天后关于你的死讯就发给我们这届每个人了。”杨蓉说，她反应极快，“……撒老师出事了？”

“不清楚，他现在还在黑区。”白敬亭道，“黑区反倒安全多了，何老师也在，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白敬亭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犹豫地神态：“嗯……我来救个人。”

杨蓉看了白敬亭的神色忽然笑起来，她意味深长道：“哦——”

“喂喂，这还有个大活人呢，能赶快说明下情况吗？”熊梓淇没好气道，“四十分钟了兄弟，你是来救人还是来叙旧的？”

“我搭档，哨兵，杨蓉，”白敬亭简短道，“黑区，哨兵，熊梓淇。”

“准确来说是学生时期的搭档，现在已经不是了。”杨蓉赶紧撇清关系，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，“我们都是撒老师的学生。”

熊梓淇点点头，想起查到的某些事：在最开始撒贝宁和何炅都是改革派的中坚力量，但两人对于改革这件事的手段和看法出现分歧后日渐疏离，最终新月叛乱后塔对外宣称何炅死亡，撒贝宁因此得以迁升，并担任了当年的教职。

不乏有人恶意地揣测撒贝宁是为了权利干掉了何炅，但从今天这两人对话来看，这件事还有的说到才是。

不过这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是了。熊梓淇想。

“胡一天这段时间在哪？”时间紧急，白敬亭也就略过一切直接询问。

杨蓉皱起眉头：“他一年前调入暗组……但他的老师在三十四层这几天。”

她补充说：“因为鸥姐被抓了，就在几天前。”

 

“到你了，快发消息。”魏大勋催促道，“愿赌服输好吗兄弟！”

男孩磨磨蹭蹭最后还是给朋友发了消息：“我会被搞死的！这么玩儿他们！”

“你们这年龄就该多玩玩这种游戏，锻炼胆量也是好的啊。”魏大勋指导说，“朋友，你们在青春期诶！”

他扫过男孩的通讯器，看到上面“救命”两个字显示已发送时，没忍住还是弯起了眼睛。

TBC.

下章就是五千字我都要给它完结掉：）

完全没在谈恋爱。我要吸取这个经验教训OTZ

鬼是鸥的学生，因此对鸥有执着。

男孩设想里是源，但应该不会写明了。